英國皇家空軍第216試驗中隊在“威爾士親王”號航母上進行無人機蜂群飛行測試。作者提供

英國國防部發布的“忠誠僚機”設計概念圖。作者提供

據英國媒體報道，英國國防部擬首批投資3000萬英鎊，用于打造英國首架無人僚機原型機。據悉，這項任務計劃于2023年年底前完成配套測試，2025年正式啟動首架無人僚機的建造工作。

為適應戰爭形態的改變，英國正在研究《國防綜合評估報告》，計劃未來十年內將陸軍員額在目前8.2萬人的基礎上減少近1萬人。英國國防部發言人說：“正在重新規劃建設，以應對未來的威脅，而不是按老套路去打仗。”發展無人機部隊，既是適應英軍編制調整的要求，也是應對未來戰爭的舉動。用英國國防部一名消息人士的話說，英國正在研究“明天我們可能會在哪些從未遭遇過的戰場作戰”，“沒有不發展適合投入未來戰場的無人機的道理”。未來，英國將通過加大研發力度、增加采購數量等手段，加速打造空中無人作戰力量。

未來空中作戰重要力量

目前，英國皇家空軍裝備有144架“臺風”戰斗機和21架F-35B隱身戰斗機，戰機數量降至史上最小規模。為保持空中優勢，維持航空工業的高端研發能力，英國成立了皇家空軍快速能力辦公室，在研發“暴風”下一代戰斗機的同時，深耕無人機蜂群和無人僚機項目。

在充分利用人工智能、自主協同、機器學習等技術的基礎上，英國更加強調無人機的低成本、可消耗、敏捷開發和多任務能力，希望利用無人機彌補戰力缺口，更新空中力量運用模式，并取得了一系列突破性成果。

2015年，英國國防部國防科技實驗室啟動“輕型廉價新型作戰飛機”概念研究，希望以有人戰斗機十分之一的成本、五分之一的周期，研制出可攜帶多種傳感器、電子戰設備和武器載荷的超音速無人機。根據設計要求，這款無人機將能夠與“臺風”或F-35B等戰斗機同步高速飛行，能發現并躲避敵人的防空系統，即便遭到網絡攻擊也可持續執行任務。顯然，英國加速無人機的研發，一個重要目的就是要彌補現有戰機數量的缺口。

由于無人機實戰化試驗進展超出預期，英國皇家空軍部署無人機蜂群中隊的速度也大大加快。2020年4月1日，英國皇家空軍在沃丁頓軍事基地組建了第216試驗中隊，負責開發和驗證無人機蜂群作戰能力。英國國防部表示，新型無人機成功研究部署后，將成為英國皇家空軍未來空中作戰力量的重要組成部分。

技術領域取得重要突破

無人機技術能以較低成本實現更強作戰能力。英國國防部采取敏捷高效的創新采辦形式，在無人機蜂群和無人僚機項目上取得了重要突破，形成了一定的技術儲備，在無人戰場搶占了先機。

操控技術領先。在得到相關任務合同后，英國藍熊公司通過即插即用型開放式架構和智能連接方式，在異構無人機蜂群操控技術方面不斷取得突破。該公司開發的“藍熊人工智能平臺”，可對機載傳感器數據進行信息過濾處理后傳回地面，并通過兩型無人機進行群中控制，使多架無人機同時執行任務，大大減輕了操作員負擔。2020年10月進行的最新測試中，實現了20架垂直起降型、常規型、彈射型、小型手動發射型等不同類型和大小的固定翼無人機超視距自主飛行，僅由3名操作員控制，未來操作員將減至1名。

任務載荷多樣。藍熊公司利用多款低成本無人機組成無人機蜂群，攜帶多種不同載荷執行多種任務。測試中搭載6種不同載荷，可執行態勢感知、電子攻擊、通信中繼等多種任務。更重要的是，該公司采用的“移動任務指控系統”，具備全球衛星通信能力，可對無人機蜂群實施異地遠程指揮控制。該指控系統還可同時控制無人裝備和有人裝備，并與作戰部隊互聯互通。

有人無人互通。所謂“輕型廉價新型作戰飛機”研發成功后，可與有人戰斗機并肩作戰，作為“忠誠僚機”為有人機提供保護和信息支持。在這一概念下，英國實施了名為“蚊子”的技術演示項目。2020年5月開始，第216試驗中隊在“威爾士親王”號航母上進行無人機蜂群飛行測試和“忠誠僚機”自主無人機起降評估，此工作一直持續至去年年底。

彰顯英美特殊防務關系

雖然藍熊公司在前期的無人機開發中表現不俗，英國國防部也希望通過支持英國航空企業，保持對其軍事裝備的自主權，而不是依賴美國防務公司。但在許多方面，英國還是無法擺脫對美國的依賴。

今年1月25日，英國皇家空軍宣布選定美國勢必銳航空系統公司研制“蚊子”無人機原型機，計劃盡快完成原型機制造并開始飛行演示驗證。這既標志著其新型無人機從技術概念階段發展到具體操作階段，也彰顯出英國脫歐之后，更加倚重英美特殊防務關系。

此前，英國國防部已于2020年9月與美國通用原子航空系統公司簽訂了一份價值高達6500萬英鎊的合同，購買后者生產的“保護者”RG Mk1型無人機及相關地面支持設備，以替代英軍目前在中東使用的MQ-9“收割者”無人機。

分析人士指出，人機密切協同是無人機蜂群作戰的關鍵，相關技術如果不過硬，很可能造成不必要的損失，甚至導致戰事失利。據英國國防部披露的數據，2007-2012年，英軍在阿富汗和伊拉克戰場上共損失約450架無人機，其中人為操作失誤是主要原因。在相關技術不能實現突破性進展的情況下，未來英國或許會更加倚賴美國的技術和幫助。

而在此過程中，英國尤其需要警惕美式無人機濫用問題。由于打擊授權的門檻設置過低和無人化作戰平臺自身的不可靠性，美軍相關作戰行動造成了事實上的武力濫用行為，導致大量平民傷亡。聯合國在一份報告中指出，美國用無人機發動越境攻擊“猶如玩電子游戲一樣奪走人的生命”，沒有任何合法性可言。這也提醒英國軍方，可以發展無人機，但在使用無人機的時候，不能“無法無天”。（石漢娟 申之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