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TF-X戰斗機模型在巴黎航展上展出。資料圖片

前不久，土耳其總統埃爾多安宣布，土耳其將成為首批擁有完全人工智能控制的無人戰斗機國家，并計劃在2023年設計完成。

之所以提出這個目標，事出有因。就在兩個多月前，美國將土耳其從F-35聯合攻擊機（JSF）項目中移除。

近年來，縱觀土耳其航空工業發展，該計劃與其說是應對“缺席”五代機研發的“破局之法”，不如說是一項“信心工程”，為的是振奮國民士氣。

一直以來，土耳其都有一個研制五代機的夢想，但受制于國內飛機制造技術薄弱，五代機研發項目一直未取得實際進展。有專家斷言，未來15至20年內土耳其不會把精力放在五代機研發上。

在被JSF項目名單移除后，土耳其政府又在無人戰斗機計劃上用力，但目標能否順利實現，新型無人戰斗機能否具備實戰能力，尚有待觀察。

無人戰斗機具備實戰能力，沒有想象中那么容易

長期以來，美國和以色列占據著全球軍用無人機市場75%的份額。這樣的表現，得益于其對無人機及應用技術的前瞻性研究。

自20世紀90年代以來，隨著無人機在實戰中日益展示出巨大潛能，越來越多國家投入時間和精力用于無人機研發。特別是一些與航空技術強國有著良好軍貿合作和技術互通的國家，在無人機研發方面具有顯著優勢。

土耳其就是一個典型例子——從承接美歐航空產業任務，到仿制改造以色列等國無人機，該國逐步推進本國無人機產業發展。

“春天之盾”軍事行動，土耳其國產“安卡-S”和“旗手TB-2”兩款察打一體無人機表現亮眼，進一步刺激了土耳其國產無人機對外軍售的信心，也讓土耳其成為全球無人機市場一顆冉冉升起的“新星”。據有關部門統計，從2006年至2019年，土耳其無人機出口總量位居世界第8名。

盡管土耳其無人機出口成績亮眼，但想要成功研制出具備實戰能力的無人戰斗機難度依然很大。

土耳其無人機研發成果，主要集中在亞聲速長航時察打一體的飛機型號上。值得關注的是，長航時察打一體無人機的氣動外形、飛行控制、機載設備等要求與無人戰斗機截然不同。兩者在技術跨度、系統復雜程度上的差異，遠大于傳統載人戰斗機與無人戰斗機之間的差異。

就在前不久，有報道稱，土耳其最先進的無人戰斗機“拜卡爾·阿金奇”S-1進行首次飛行測試。不過，該無人戰斗機能否真正具備實戰能力，還要打一個大大的問號。

換句話說，土耳其要讓無人戰斗機具備實戰能力，除了要攻克無人機空戰等方面的技術難題外，還需要積累大量載人戰斗機的研發經驗。

失去國外技術援助，TF-X項目風險陡增

一直以來，土耳其都是五代機的“擁躉”。

2010年，土耳其國防工業執行委員會決定研發新一代戰斗機，替換F-16作為新一代主力機型。經過幾輪方案選擇后，這個項目最終確定為與F-22相似的TF-X戰斗機。

項目之初，土耳其官方宣布，將獨立研發制造五代機TF-X，徹底擺脫對國外技術依賴。經過幾輪嘗試，土耳其在TF-X研制上并未取得實質性突破，最終不得不向他國尋求技術援助，與英國BAE系統公司達成合作協議。

在飛機制造方面，土耳其和韓國有相似之處：通過以市場換技術方式，引進國外先進戰斗機進行許可證授權生產，進而獲得制造和組裝戰斗機的基礎能力。

目前，土耳其航空航天工業公司在研發生產F-16戰斗機方面具備一定技術經驗。除給本國生產戰斗機外，還在1993年至1995年，為埃及生產了34架F-16C和12架F-16D戰斗機，并承接約旦、巴基斯坦空軍戰斗機的中期延壽升級項目。

然而，以上項目無論是科研深度還是結構完整性，都無法支撐土耳其航空航天工業公司自主研發一款新型戰斗機。

在未得到西方國家核心技術支持下，土耳其大膽做出決定：研發五代機TF-X。

2016年，土耳其調整外交戰略方向，導致美、英等國收緊對土耳其核心技術的輸入和支持。在此背景下，TF-X研發項目遭受重創，首當其沖的是航空發動機的斷供。起初，土耳其把美國通用公司F-110發動機作為五代機TF-X的首選。隨著土美關系惡化，在與美國軍工企業合作碰壁后，土耳其政府開始與英國羅爾斯·羅伊斯公司進行洽談，簽訂發動機研發合作協議。短短兩年后，因知識產權問題，合作被迫中止。目前，TF-X面臨無“心”可用的窘境。

顯然，在核心技術完全依賴國外的情況下，TF-X的研發風險陡增。

按照最初計劃，TF-X將于2023年首飛。但以土耳其現有技術儲備來看，作戰功能系統的自主研發難度系數很高，若要按期完成五代機目標尚有較大難度。

面臨重重困難，研發教練機更為可行

迄今為止，土耳其航空航天工業公司還沒有獨立研發載人戰斗機的成功先例。眾所周知，研發戰斗機是一個國家綜合工業實力的體現，需要攻克一系列難題——

一是資金問題。F-35戰斗機從立項到首飛，總研發費用超過400億美元。與之相比，被“逐出”JSF項目后，土耳其宣布為TF-X項目額外追加13億美元用于研發，加上項目本身100億美元經費，也僅是F-35項目研發經費的四分之一。

二是研制經驗。盡管土耳其擁有組裝F-16戰斗機的生產線，能夠對F-16戰斗機進行生產改裝。在這種情況下，土耳其選擇跳過研發難度低的輕型三代機項目，似乎跨度有些大。畢竟，世界上只有少數國家具備研發生產五代機的技術實力……

相比五代機TF-X，加快國產“赫耶特”噴氣式教練機的研發進度，不失為一個靠譜選擇。2017年8月，土耳其航空航天工業公司開始籌備“赫耶特”噴氣式教練機項目；一年后，他們在范堡羅國際航展上，展出了該教練機的全尺寸模型。

由此看來，“赫耶特”噴氣式教練機是較為接近載人戰斗機設計、具備實戰能力和研發可行性的在研項目。如果進展順利，這款教練機可能會在2022年實現首飛。可以說，“赫耶特”噴氣式教練機項目的可行性要比TF-X好得多。（李澤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