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一幅古畫，到舞劇、電影……《只此青綠》的熱度還在上升。電影《只此青綠》自今年國慶檔上映以來，總票房預計將突破五千萬。

一千多年了，何以“只此青綠”？“千年不褪色的秘密，就藏在天然的原料里。”“姜思序堂國畫顏料制作技藝”新一代傳承人張磊說。

張磊

每一個“中國色”，都有自己的名字

張磊指著工作室里掛著的一幅畫告訴現代快報記者：“你看，這幅畫里，松針的顏色是蓼藍草制成的花青，山峰的顏色是赭石色，小童衣服的顏色是朱砂色……”

顏料及其取材的礦石

朱砂、花青、石綠、蛤粉、泥金……這是屬于我們中國的“色號”。不同于數字代號，它們每一個都有自己的名字。

用化工顏料作畫，幾十年就會褪色。而傳統國畫顏料熠熠生輝，千年不褪，正是因為取材于天然礦物、動植物：孔雀石用來畫綠孔雀和翠鳥的羽毛；朱砂用來抄寫佛經或制作印泥；赭石學名叫赤鐵礦，在仕女畫中常用來畫腮紅與紅唇；石黃是天然礦石中的“涂改液”，石黃粉蘸水一抹，字跡就沒有了，“信口雌黃”這個詞就是這么來的。

千磨萬擊，也曾經歷低谷期

不同于顏料的光鮮亮麗，做顏料的工作是極其枯燥、單調的。為了守護傳承千年的“中國色”，他們需要精挑細選出天然原料，還得要千磨萬擊。

“我是個在顏料里泡大的孩子，大學畢業之后，我就開始跟著父親從事這一行。”張磊說，傳統國畫顏料，性子是比較“慢”的。一批顏料的誕生，需要經過選料、研磨、溶膠、沉淀、煎膏、攤膏、剪膏等，工藝復雜而漫長。僅僅晾干這一過程，就需要一兩個月。

研磨

下膠

晾干

剪膠

這些工序，多半需要手工操作，對經驗和技藝的要求極高。

光研磨這一步，就要每天磨8小時，連續20天以上，才能達到畫家要求的細膩程度。

這樣做出來的顏料，價格太高是硬傷。張磊坦言，姜思序堂因此經歷過一段低谷期。直到2012年，傳承300年的姜思序堂“重出江湖”，他從父親張佰林的手中接過傳承的重擔。

創新傳承，推出聯名款、直播帶貨

為了順應時代潮流，姜思序堂也為此做了一系列的調整和改變。“原來的包裝太老氣，而且看不到里面顏色，就改進了包裝，換成玻璃瓶的，也推出了更便捷的膏狀顏料，還與桃花塢木刻年畫聯名推出生肖款紀念套裝。”張磊說。

張磊在查看玻璃罐里的顏料

為了讓更多人能看到中國的傳統色，姜思序堂還做起了電商銷售、網絡直播帶貨。直播間就設在工廠倉庫的一角，每到網絡促銷的節點，工作人員們一邊忙著在線與網友互動，一邊幫著打包發貨，節奏有條不紊、忙而有序。

幸運的是，即使在快節奏生活的當下，還是有很多人愿意等待一批古法顏料誕生。前來購買姜思序堂顏料的，大多是文物修復師、國畫家，還有一些收藏愛好者。

現代快報/現代+記者 劉靜妍/文 錢念秋 施向輝 是鐘寅/攝 錢念秋/后期 李丹/設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