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世紀經濟研究院 研究員 李果
截至12月16日，四川、湖北、湖南、河南、山東、陜西、福建、黑龍江、浙江、遼寧、廣東、北京、重慶、天津等省份陸續發布了地方版的國民經濟和社會發展第十五個五年規劃的建議（以下簡稱“十五五”規劃建議）。
通過對比各省份的“十四五”規劃綱要與“十五五”規劃建議，可發現不同地區對于下一個五年的城市消費工作，有不同的施策方法，一是對于“國際消費中心城市”的培育建設工作，有地區進一步細化建設方案，也有地區選擇調整建設目標；二是對于新型消費，大部分地區均加強了建設力度，并結合本地區消費市場的具體特色提出了不同的策略。
多地明確加快培育國際消費中心城市
近期，21世紀經濟研究院從商務部獲得的消息顯示，目前未認定任何一座城市已獲批成為國際消費中心城市。因此作為2021年入選首批培育建設的5座城市：上海、北京、廣州、重慶和天津仍處于培育階段。如重慶“十四五”規劃綱要提出的是“著力建設國際消費中心城市”，“十五五”規劃建議中，重慶繼續提出“加快建設國際消費中心城市。”
（上圖：重慶洪崖洞夜景。）這一信號表明，“十五五”時期除首批入圍培育建設的5座城市外，國內其他城市仍具備競爭資格。通過梳理各地方的“十五五”規劃建議，可發現一些地區繼續保持或加大了對國際消費中心城市的培育力度，另有一些地區根據形勢的變化，主動調整了建設目標或方向。
在廣東省的“十四五”規劃綱要和“十五五”規劃建議中，都明確提出“支持廣州、深圳等建設國際消費中心城市和區域消費中心城市”，這表明廣州和深圳將繼續成為下一個五年廣東省的核心消費城市。武漢和成都也繼續獲得支持，其中湖北省“十五五”規劃建議延續了“十四五”規劃綱要的表述，繼續支持武漢創建國際消費中心城市，同時還增加了支持武漢打造“國際會展中心城市”的表述；四川省“十五五”規劃建議提出，支持成都建設國際消費中心城市，同時還將打造區域消費副中心，培育建設特色消費創新引領集聚區。
浙江省在“十四五”規劃綱要中首次提出“培育國際消費中心城市”，“十五五”規劃建議則公布了城市名單——“支持杭州、寧波、溫州爭創國際消費中心城市”。值得注意的是，在已公布“十五五”規劃建議的地區中，浙江省是提出創建“國際消費中心城市”涉及城市數量最多的地區。
與此同時，河南、陜西、山東、江蘇和黑龍江在培育建設國家消費中心城市上的策略有所調整。
河南省“十四五”規劃綱要提出“支持鄭州、洛陽建設國際消費中心城市”，但“十五五”規劃建議僅提出“培育國際消費中心城市”，未明確城市名單。
陜西省“十四五”規劃綱要提出“加快西安國際消費中心城市建設，培育若干中小型消費城市梯隊”。但在陜西省“十五五”規劃建議中，未涉及西安建設“國家消費中心城市”的相關表述，相關表述為“以西安國家試點為牽引培育打造新業態新模式新場景”和“支持西安打造國際化消費環境。”這一提法的來源，是2025年11月西安同時入選“消費新業態新模式新場景試點城市”與“國際化消費環境建設試點城市”名單。
（上圖：西安鐘樓商圈夜間。）在江蘇省的“十四五”規劃綱要中，提出“支持南京、蘇州、徐州、無錫等建設國際消費中心城市，支持南京、蘇州等建設國家文化和旅游消費示范城市。”但“十五五”規劃建議中，未提及具體城市名單，表述改為“穩步建設多層級消費中心城市，支持布局建設特色消費集聚區，高質量建設區域中心商圈。”
21世紀經濟研究院研究員認為，“穩步建設”一詞表明江蘇省在未來或將不再追求短期成效，而將更注重“多層級”消費中心城市所產生的聯動效應與聚集效應。
與此同時，黑龍江、山東關于城市消費的建設目標進行調整。
黑龍江省“十四五”規劃綱要提出“打造哈爾濱國際消費中心城市，形成若干區域消費中心城市”，但“十五五”規劃建議將這一目標改為“推動哈爾濱建設東北亞區域消費中心城市”。
山東省“十四五”規劃綱要中，提出“支持濟南、青島打造國際消費中心城市”。“十五五”規劃建議中，表述為“支持濟南、青島對標建設國際消費中心城市，培育區域性消費中心城市和特色消費中心”。
對此，21世紀經濟研究院認為，山東省的提法從“打造”變為“對標”，應該理解為目標有所改變，但方向未變，即希望通過學習對標北京、上海等先進城市，持續加強濟南和青島的消費競爭力建設。
加大力度推進新型消費培育建設成共識
21世紀經濟研究院研究員注意到，多地的“十五五”規劃建議中，有關新型消費的內容明顯增加。
如重慶市“十四五”規劃綱要提出，積極發展參與式、體驗式、個性化定制等消費模式和業態。而在“十五五”規劃建議中，提出“培育數字、體育、健康、情緒等新型消費。”另外，針對“十四五”規劃綱要提出的“促進節假日消費”，重慶“十五五”規劃建議提出“打造“假日經濟”升級版”。
河南省“十五五”規劃建議中，也加大了對新型消費的表述，提出“發展夜間經濟、首發經濟，積極發展數字消費、健康消費等新型消費。”尤其是對比“十四五”規劃綱要，增加了“支持品牌消費企業做大做強”，這在其他地區的“十五五”規劃建議中尚未出現。21世紀經濟研究院研究員認為，河南的知名消費企業眾多，如包括胖東來、蜜雪冰城等均是國內相關領域的標桿企業，在“十五五”時期通過支持這些消費企業做大做強，利于河南城市消費影響力的進一步提升。
江蘇省“十五五”規劃建議提出，壯大數字消費、綠色消費、健康消費等新型消費。拓展首發、首店、首秀、首展、首映等消費新場景，支持發展賽事、演藝、夜間經濟等消費新業態，積極發展即時零售、虛擬直播、票根經濟、數字文旅等消費新模式。在“蘇超”引爆全網流量、有效推動蘇州各城市文商旅體發展的背景下，江蘇“十五五”規劃建議中新增了“激發‘文化+’、‘旅游+’、‘體育+’等消費活力”“支持發展賽事、演藝、夜間經濟等消費新業態”等表述。
（上圖：蘇州城市景觀）山東省在“十五五”規劃建議中，提出大力發展首發經濟、銀發經濟、賽事經濟、郵輪經濟等新模式新業態，推動商旅文體健融合發展，其中，“郵輪經濟”目前僅有山東提出。
相比“十四五”規劃綱要，貴州省“十五五”規劃建議提出了“穩定汽車、白酒等重點商品消費”，以及新增了“申建國際化消費環境試點城市、消費新業態新模式新場景試點城市”的表述。
廣東省“十五五”規劃建議涉及消費的篇幅較長，體現了該省對于未來五年消費業發展的重視程度。
“十四五”規劃綱要中，廣東省提出建設一批高品質消費集聚區，打造一批省級示范特色商圈。“十五五”規劃建議中，廣東省根據當下的消費發展趨勢，對這一表述有所細化和升級，提出“打造一批‘食住文體游娛購’多業態融合的中心商圈和商業地標”，將“高品質消費聚集”的概念細化為“食住文體游娛購的多業態融合”。
廣東省“十五五”規劃建議中，新增了“強化消費品牌引領，發展名品名店、國風潮玩，做強首發經濟，打造一批帶動面廣、持續性強的消費新場景”的表述，且著力點非常聚焦，特別是針對“首發經濟”，還特別提到要從三方面進行推進，包括以國家級示范步行街（商圈）為載體，培育首發集聚區，吸引國內國際知名品牌開設高能級的區域首店，培育專業化的首發運營服務商等。
從總體來看，目前多地發布的“十五五”規劃建議中，涉及城市消費的內容較“十四五”規劃綱要明顯增加，且施策方向與重點更為細化，表明了在下一個五年中，“城市消費”這一大議題下，將會產生更多新的表達和新的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