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華社柏林12月4日電 題：德國又給高市上了一堂課
新華社記者褚怡 杜哲宇
德國與波蘭近日在柏林舉行政府間磋商期間，德國總理默茨表示德方將永遠銘記二戰(zhàn)時期納粹德國對波蘭造成的深重傷害，將始終承擔歷史責任，強調“正視歷史永無止境”。
德國與日本同為二戰(zhàn)的策源地和戰(zhàn)敗國，對二戰(zhàn)歷史的態(tài)度卻大相徑庭。德國致力于銘記昔日戰(zhàn)爭罪責，努力彌補對他國造成的歷史創(chuàng)傷，與地區(qū)國家推進歐洲一體化進程。日本則在右翼力量裹挾下，刻意回避和模糊戰(zhàn)爭罪行，企圖切割歷史責任，尤其是近期日本首相高市早苗發(fā)表涉臺錯誤言論且拒絕悔改，引發(fā)地區(qū)國家和國際社會高度警惕。
不能把歷史排除在視野之外
默茨1日在會見到訪的波蘭總理圖斯克后，明確表示將“銘記歷史”作為德波關系的重要議程，稱二戰(zhàn)時期納粹德國對波蘭的暴行是“一條核心歷史教訓”，“我們不能、也不愿把歷史排除在視野之外，我們必須讓記憶保持鮮活，哪怕是痛苦的記憶”。默茨說：“銘記歷史、正視歷史永無止境，德國會始終承擔自己的歷史責任。”
7月18日，德國總理默茨出席在柏林舉行的夏季新聞發(fā)布會。新華社記者 李函林 攝
會談當天，德國政府宣布，將在柏林為因納粹暴行和在二戰(zhàn)中遇難的波蘭公民建造永久紀念碑，作為“緬懷、警示以及德波和解的象征”。德方還向波方歸還了一批二戰(zhàn)期間侵占的波蘭文物。默茨表示，德國將加快相關文物的歸還進程，還將繼續(xù)與波方探討為尚在世的二戰(zhàn)波蘭受害者提供援助。
今年6月，德國政府在當年希特勒宣布入侵波蘭的舊址處設立一塊紀念碑，其說明牌以波蘭語、德語和英語寫道：德國對波蘭的占領給波蘭帶來難以想象的苦難和破壞。
時任波蘭文化與民族遺產部長漢娜·弗魯布萊夫斯卡表示，德方設置紀念碑不僅是為悼念受害者，更是為承擔歷史責任。這需要面對過去的勇氣，“不回避、不沉默、不遺忘”。
通過歷史記憶重建國家
歐洲學者認為，戰(zhàn)后幾十年，德國遵循“通過歷史記憶重建國家”的路徑，完成從“歐洲問題”到“歐洲一員”的轉變。默茨政府近來的一系列舉措，也是這一路徑的延續(xù)。
德國歷史學家馬丁·薩布羅指出，戰(zhàn)后德國通過對納粹暴行的承認和反思來塑造公共記憶，“以毫不保留的方式承認自己的恐怖歷史”。
5月8日，人們在波蘭首都華沙的無名烈士墓參加紀念活動。新華社記者 張帆 攝
只有當一個國家“愿意公開談論并批判性反思自身陰暗歷史時，才能取得進步，這需要承認罪責，即便我們談論的是前幾代人的罪行”，德國路德維希-馬克西米利安-慕尼黑大學美洲研究所研究員安德烈亞斯·埃特格斯說。
這種對“罪責記憶”的重視成為德國重新融入歐洲的“通行證”。荷蘭阿姆斯特丹德國研究所歷史學家托恩·奈海斯認為，如果德國沒有深刻反省納粹罪行，歐洲國家不可能那么快重新接納德國，以和解為前提的歐洲一體化進程更是難以想象。在他看來，德國在戰(zhàn)后承認侵略罪責、清除極端民族主義敘事，強調“銘記受害者”，為法德和解乃至歐盟的形成創(chuàng)造了必要條件。
柏林工業(yè)大學反猶主義研究中心前主任沃爾夫岡·本茨說：“與沉重歷史的互動仍是后代的任務。哪怕德國已有無數紀念碑、紀念館和紀念儀式，我們依然沒有任何理由放松對歷史的反思。”
警惕“跌回舊秩序的日本”
歐洲輿論注意到，同為二戰(zhàn)策源地與戰(zhàn)敗國，日本與德國在歷史認知與態(tài)度上形成了鮮明反差。
2015年，時任德國總理默克爾訪問日本時，向時任日本首相安倍晉三強調正視歷史“是實現戰(zhàn)后和解的前提”。當時歐洲媒體就此評論：“默克爾給安倍晉三上了歷史課”。
5月8日，一名男子在德國首都柏林的勃蘭登堡門前參加紀念活動。新華社記者 杜哲宇 攝
現任日本首相高市早苗自詡“安倍路線”繼承者，其在歷史認知上的“黑歷史”早就被歐洲媒體和學者所知。英國《獨立報》近期在報道中提到，高市曾與納粹支持者、“日本國家社會主義工人黨”頭目山田一成合影。波蘭“防務24”網站認為，高市曾多次參拜供奉二戰(zhàn)甲級戰(zhàn)犯的靖國神社，質疑反省侵略歷史的“村山談話”，其歷史修正主義傾向會損害日本在西方國家眼中的信譽。
一些歐洲媒體和分析人士認為，高市的一系列言行會影響地區(qū)和平穩(wěn)定，值得國際社會警惕。德國《世界報》刊文稱，高市否認侵略、美化戰(zhàn)爭的錯誤史觀，代表的是“一個跌回舊秩序的日本”。
斯洛伐克中歐亞洲研究所學者羅伯特·萬塞爾撰文指出，高市“對日本戰(zhàn)爭歷史持修正主義立場”，模糊日本發(fā)動“侵略戰(zhàn)爭”的歷史，這會對亞洲地區(qū)的穩(wěn)定造成負面影響。